闪烁的光辉下有着欢快的音乐,桌上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气息,身边不断响起庆祝胜利的话语。一开始有些安静的大殿很快就变得热闹起来。
夜,已经很深了,忙碌了一天后本应休息的人们,此时却没有显出半分疲惫的样子。痛快的饮着酒,大声地讨论着,将憋了一肚子的话全部都表达出来,甚至还有喝多了酒,不顾脸面放声歌唱的。
将一片和谐的宴会弄得十分吵闹,遇到这样的事情,宴会的主人一般会很生气的,连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将他们都统统赶走,然后再让气氛恢复得像一开始一样。
但即使再吵闹,将宴会弄得再乱,坐在最高台的主席上,最豪华椅子上的老人却没有半分厌恶,反而表现出一种心情非常愉快的样子,好像很久没有过如此开心一样,甚至还有一种忍不住想要离开座位,与民同乐的感觉。
不过因为一些重要的问题,他不能在这难得的晚宴上这样做。本来显得有些高雅的宴会已经变成了混乱的聚会,连一开始感到高贵的气息都一丝不剩了,也许,从一开始认为的高贵气息根本不就存在。
但对于这时的人们,已经没有什么比开心更重要的。
阎炎从一开始就有些不舒服,也许是还没适应晚上有如此明亮的光,从进来开始,头就有些晕。
在别人眼里,这里是欢快的庆功宴会,但在自己眼里,或是意识上,自己又回到了喧闹的集市,那个昏昏沉沉的傍晚。
这一桌的人倒是比较清静,当然,除了坐在主席上,而且看起来有些过得开心的那位老人,其余人都很少有什么动作。
因为互相都不认识,所以没有大声喧哗,没有过多的讨论,只是偶尔闲聊几句,避免气氛相反方向发展。
“没事吧?不太舒服吗?”或许是发现自己一句话都没说,也或许是发现了自己确实有些不舒服,坐在自己身边的同龄女子关心的问道。
但自己却没有接着回答,这句有些相同的关怀话语使脑中闪过一段记忆;好像,自己从来没有想起过,也许是愧对于那个人,让他不敢再去回忆,而现在,这段记忆又使他不禁重新回忆:
一座荒山上,有一座破旧的房屋,房屋中有一张大点的草席,还有一扇随时可能掉下来的门,仅此而已,屋内的东西是这样简单到不能再简单。
外面有的,只是被雪覆盖出的纯白色的大地,披着白衣,挺拔的松树,以及像是下不完的雪。为了不会冻死,屋内还生着一团篝火,有了火的温暖,就还不至于会冻死;但可怜的是,柴火烧光了,屋内除了那张草席,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支持燃烧的物品。
当然,在屋里取暖的人不可能将它烧掉,也没有足够的体力将它烧掉。那团火焰,越来越小,一阵风,就会灭掉。
火还没熄灭,接着,破旧的门开了;并不是风将它吹开,而是一位少年将它推开。
一位有着像屋外面的雪一样洁白头发的少年走了进来,手里紧紧的抱着刚捡回来的干树枝,就像死死的抱住自己的生命,没错,可以这样说了,因为那些有柴火,他们才会活下去。
他穿着一身显得单薄的衣服,在寒冷中,他没有一点庇护;手脚都早已冻伤,身体还不停地打哆嗦,他要快速的去取暖,不然一定会冻死的。
他认为另一位一定会接过自己手中的干柴,然后再将火重新生的更大,让自己快速的暖和过来。但想象中的,也可以说是必然的事却没有发生,银色头发的少年看向躺在草席上的黑发少年,而黑发少年却一动也不动,应该连他回来都没有发现。
阎炎也相应的看向躺着的黑发少年,没错,你就是当时的自己了。两位少年俊秀的相貌都会使人发出惊叹,但在这荒山之中,更不用说还下着大雪,除了他们两个,也不可能有别人。
果然,在记忆中,那位白发少年永远都是那么警觉。将顶着严寒捡来的柴火随地一扔,就跑到自己身边,将自己扶起来。
“没事吧?哪里不舒服?”
没错,就是这句话,一句不起眼的关怀,也是在亲人死去后,自己听到的唯一一句关怀的话语。
阎炎不想再看下去,但在一种奇怪的心理的驱使下,使他继续看着自己的回忆。
这是回忆,所以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白发少年发现了自己的伤口,并想要治好自己,因为严寒,伤口已经恶化了。但就这一间房屋,就这几样东西,拿什么治?怎么治好?
绝望的情况下,白发少年却想到了一点——山上有草药,虽然雪下的大,但只要找到了,就能有用。还没等完全暖和过来,白发少年就打开门,再次迎着寒风,向外走去。
阎炎想要去拦住他,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半透明的;这不是回忆里该出现的,因为那时的自己,还躺在草席上,痛苦不堪。
在回忆里,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,没有改变一切的权力,因为这不是梦,所以,即使改变了,也是比梦更虚假的幻想。
再次伸过手去,发现对面坐着的,是一位与自己同龄的美丽少女。阎炎恍然大悟,回忆终究是回忆;之所以拥有回忆,是因为回忆是一种留念,而不是时刻提醒着自己试图去改变过去。
这时,才发现自己刚伸出去的手没有收回来,已经一把抓住了墨舞的手。不该发生的发生了,然后该发生的也发生了。
墨舞的脸瞬间红了起来, 美丽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怒意,不知道为什么,阎炎脑中突然闪过”完蛋了“这种想法。
趁墨舞还没动手就迅速将手抽了回来,在引起其他人注意前小声对墨舞说了声”抱歉“。幸好,墨舞的怒意很快就平息了,也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。
正在想该如何去向墨舞解释时,坐在主席的老人终于说话了。一面庆幸老人说话及时,一面想到,好像每次进入尴尬气氛就会出现什么事的想法,但很快就放弃了胡思乱想,因为老人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。
阎炎在的桌子上只有五个人,除了老人、阎炎、墨舞之外,就是救过阎炎的两个同龄的少年,现在这一桌人就有点像四个孩子听爷爷讲故事一样。
老人清了一下嗓子,用只有这一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严肃的说道:“我们已经查清楚城墙是怎么破裂的了。”
因为宴会上都是几个人一伙,各玩各的,所以没有人在意他们在说什么。
老人一说,全桌的人都有些按耐不住,既然都说了,那么一定不是一个像兽元供给不足这样简单的问题。
老人也不卖关子,直接说道:“有人对供给的兽元做了手脚,使城墙变得十分脆弱,而森林中的怪物感觉到了城墙的微弱,所以就破墙而入,但现在是谁做了手脚,我们还不清楚,我希望各位能帮一下忙,找出破坏城墙的人。”
说完,老人便拿起酒杯,抿了一口。
这时,与金发少年坐在一起的白发少年说问道:“你就不怕是我们做的手脚吗?”
语气中带有一种挑衅的感觉,摆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。
阎炎问过,白头发的那个少年叫做”凛“,金发的少年叫做”极“。别的没问,不过应该是兄弟之类的关系。
老人好像听出了别的意思,接着说道:“如果你们找出了犯人,那么,只要不过分,一人可以答应一个要求。”
老人这句话说得倒是豪爽,本来没什么兴趣的墨舞也抬起了头,开始好好听老人说话。
老人再次抿了一小口酒,继续说道:“事情发生时,墨舞和阎炎才第一次到这座城市的圣殿,而凛和极连去都没去过,我说的对吗?”
四个人同时感到惊讶,连这么细微的事都能知道,要知道,圣殿每天进进出出的人数可不是小数目!
老人好像知道了他们的疑惑,接着说道:“我安排的管理者都是训练有素的,每天谁进去过都是有数的。我在城门也安排了守卫,如果带有大量兽元出入,会被扣留,再做调查。”
这一句话不仅解开了他们心中的疑惑,更是给了他们四个明确的目标——人绝对还在城里。
说完这些,老人好像发现了阎炎的疲惫,便接着说道:“今天就谈到这里吧,明天来这里我们继续商议,如果有什么不便都可以找我。”说完这句话后,宴会就这样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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